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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武肃王投龙银简歌为周子坚己丑 清 · 何绍基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四
不图银简今遂燬,尚馀铁券临安里。
铁券虽存我未见,醉眼冰窗逢此纸。
九百有二年岁经,百七十九字画清。
上言山河统制久,民安俗阜市物平。
下言元恩合醮谢,名山洞府祈祝诚。
独龙昂头简首擎,恩威在颜寒且峥。
忽西忽东鳞爪现,时坌时落云涛倾。
洞庭东皋投龙处,此日真龙竟何许。
百年沈陆笑中原,万相阴奸盘水府。
我王不帝东南州,锦衣者是真龙游。
淮浦铜铃掣罗网,江边铁弩奔蛟虬。
竟藏头角向七帝,更拜云日辉三楼。
即今书衔禀梁诏,天下元帅班尊优。
太师常秩不署录,中书尚父王钱醪。
为民折节乃大计,佞佛祈福盖有由。
圣主愚臣且非愧,大道弟子夫何邮。
宝正三年三月吉,是时王年七十七。
花开陌上蛾眉老,枕警床头星漏疾。
何须苦祝寿龄遐,九九数终八十一。
二月十六壬申岁,记取钱王好生日。
钱王生是英雄人,玉带名马皆精神。
罗平妖谶迹如埽,斗牛王气天常
咄哉史笔空嶙峋,片善不录为世珍。
壮老抚国子及孙,岂得不有义与仁。
宝石封山纪年号,大树衣锦称将军
贵人侈大信有此,例以淫暴知匪伦。
英姿嗜学亦无偶,功臣堂开盛宾友。
文通家学坐幕下昭谏晚来居客右。
金沙绣段助裁纰,越水吴山恣吟取。
飞腾巨掔压筋,呈露锋铓擅碑首。
崇福词语记遒鍊,排衙诗刻笔翔走。
试看元祝言有文,进窥书律法无苟。
深严远过元和脚,仿佛却出名王手。
昔人丐福同铭功,匪利可铄斯无穷。
摩厓造象迹难朽,铸金镂物计岂工。
寥落隋家寸金佛,孑遗唐代双铜钟。
宝兹片简能几何,出水入火顷刻中。
早知刹那付烈燄,悔不万载藏珠宫。
噫嘻乎,当年霸业随东风,矧此物化犹转蓬。
君不见,黄岩泽库沈铁券,后百馀年还厥宗。
又不见,金涂万塔忠懿作,梵夹变相烟尘空。
宋明之际或颇出,姜蒋而外谁更逢。
愿君护此等重壁,又恐变灭如神龙。
何当与子狎高浪,更觅浮屠东海东。
杨伯洪 南宋 · 曹彦约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扁舟下峡七经年,犹忆西民困备边。
已病一夫空有议,误谋元帅本非贤。
公朝虑蜀天常近,之子忧时火未然。
遇合却留经济用,此行应不愧登仙(同上书卷二○八五○)
论救蜀策疏宝祐二年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一、《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九
臣比者蜀事孔棘,尝进苦言,谓宜用李曾伯镇蜀,而以蒲择之、吕文德佐之,则选威望重臣为荆阃以应接之。
又谓宜召余晦,以释群疑。
此皆顺人心而为是急着,闻陛下亟赐采领,缄达大臣,以待处分。
陛下忧顾在西,一闻人言,即与大臣商之,真不翅如救头燃也。
大臣自独相以来,未尝召臣谋一事。
昨忽召臣至相府,议论反覆,数刻乃罢。
而指意所在,大槩只以隃制为是。
大臣曰:「蜀力屈矣,非通荆蜀为一,而借荆州事力以援蜀,则不可」。
臣谓:「荆事力既耗于襄樊,安得更有馀力以及蜀乎」?
大臣又谓:「曾伯既受节制,事急则必须进至夔门控制」。
臣谓:「曾伯既是荆湖制置大使,岂有舍本职公事而越足过夔门之理?
藉令欲往,万一襄樊有事,曾伯将趋襄樊乎?
西蜀乎」?
大臣又谓曾伯不过夔门,必遣吕文德代往。
臣谓此处分终是隃制,不若曾伯正除宣抚,使之专心一意,经理西事。
吕文德既为曾伯所任,必与曾伯俱西也。
大臣又谓曾伯节制四川,当不容辞。
臣谓以制置节制制置,则受节制者自无事权。
若未即召,则曾伯亦未肯受也。
大臣又谓曾伯且未肯受节制,若正除宣抚使,岂肯受?
臣谓曾伯忠义人也,使人主推诚以任之,温诏以趣之,彼非木石,岂不能感激思奋,以报上恩邪?
大臣又曰韩宣以城筑未就,不欲往阆州
清叟亦有奏,令且了城筑。
今且命杨大渊,则专任杨大渊,不可二三其说。
大臣又谓今且令曾伯节制,却令曾伯自求一人留司重庆
曾伯必委蒲择之择之既在剑阁,且令黄应凤主留司
臣谓此等处分太似缭绕,终不脱隃制规摹。
恐如此施行,重庆根本之地,无重臣以镇压之,则事终涣散也。
大臣又谓余晦当召,曾伯未受节制,未可出命。
臣谓不召余晦曾伯决不肯受命,统兵者亦且疑惑。
其为妨碍,非一端而足也。
大臣又谓若召余晦而出李曾伯宣抚之命,曾伯必飘然而归,是一日而失二帅也。
臣谓余晦狼狈至此,失之何损?
曾伯负当世重望,蜀之三军百姓愿得之以为司命曾伯忍孤人心耶?
又忍孤上意耶?
臣非敢与大臣辩论也,事势至此,大臣乃一切坐断,自以为庙谟高深,非小臣所可及。
臣至是亦不得不辩也,然岂得已哉。
或曰大臣忧边思职,日夜尽瘁,不可谓之不以西事为念也。
而子之言急切如此,岂大臣果有不忧蜀之过耶?
臣谓大臣之过非不忧蜀也,其过在于任己见而不受尽言,好顺上意而每怫公议,此即是过。
而又有大过者,在于自诡知兵也。
且兵岂易知也哉?
韩琦、范仲淹出入边陲,尚不能周知,今足不出庙堂之上,而谓洞知军戎万里情,此隃制之说所以牢不可破也。
且兵不中御,古之道也。
军中闻将军之令,不闻天子之诏。
今军中无钜细,悉制庙堂之上,而徒以尺书慰劳诸将,使诸将知有庙堂而不知有制阃,则知兵之说,臣所未喻也。
赵充国曰:「兵难隃度。
臣愿至金城,图上方略」。
今西事坏烂,而使曾伯节制数千里之外,诸将下禀令于节制,上禀命于庙堂,缭绕回曲,坐失事机,则知兵之说,臣所未喻也。
晋侯作三军,谋元帅赵衰曰:「郤縠可」。
乃使郤縠中军
今不谋帅而谋节制,分左右三距而无元帅以任中军之寄,专欲倚仗于节制,则知兵之说,臣所未喻也。
《师》六五:「长子帅师,弟子舆尸,凶」。
今长子帅师于数千里之外,而欲使蒲择之在边,黄应凤留司,既使韩宣总统,又使杨大渊韩宣总统,则知兵之说,臣所未喻也。
大臣虽谙熟科条,弥缝将帅,固识兵家之节度,而自诡知兵,此则大臣之过也。
程颐每与司马光说话,不曾放过;
范纯仁,十件事只争得三四件事便已。
程颐只为能受尽言,尽人忤逆,终不怒,便是好处。
今大臣能如不怒人以忤逆乎?
昔又有言范祖禹司马光必能协济国事,正色曰:「尔谓祖禹见光有过不言乎」?
今大臣能如乐听人之攻己过乎?
程颐,光之所荐也,祖禹,光之属也,而辩论不少恕,有过必尽言。
臣于二臣无能为役,然不敢不取法,以致臣区区爱助之微忠。
欲望陛下丁宁宣谕,使大臣以司马光之心为心,勿遂前非,勿贰后过,尽改隃制规摹,一从公论,以救吾蜀,则尚可为也。
若辨论之间是己见,屈策,而自谓如此足以隃制四蜀,则轻用余晦,以成一年之误。
若召不速,用曾伯又迟,其为误蜀,将有不可胜讳者矣。
惟陛下亟图之。
侍读谢皇太后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昌谷集》卷四
典武班行,未见论思之益;
执经帷幄,本无诵说之能。
惊异数之沓来,抚微躬而增愧。
臣奋身场屋,脱迹山林。
初读父书,早已失过庭之训;
稍亲师席,久而非入室之科。
辛勤粗服于官常,展转偶逃于吏议。
领铜符而出守,当风尘俶扰之时;
持玉节以观风,适边徼陆梁之际。
亟受先皇之眷,误膺元帅之谋。
拜恩累玷于丝纶,投老久安于香火。
忽被持之召,俾列夏官
曾何秉笔之长,更兼史馆
又进迩英之读,益增儒者之荣。
退省其愚,若为可称?
兹盖伏遇皇太后陛下功施社稷,德协天人。
辅佐求贤,始著坤元之厚;
帘帷决事,已重离丽之明。
方轻视于崇高,尚曲成于造化。
深培圣学,用及臣愚。
臣敢不博采多闻,益温旧习?
咏歌《周雅》,体太姒之徽音;
反复《商书》,广高宗之时敏。
论兵屯备禦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七、《永乐大典》卷三五八六、《宋史》卷四一一《牟子才传》、《宋代蜀文辑存》卷九一
臣闻兵屯贵密不贵疏,备禦贵实不贵虚。
连鸡之栖,气势联络,一鸡才动,群鸡皆应。
今日之兵屯当似之。
或失之疏,则地势阔远,运掉艰难,宁无隃度之虑?
千金之家,储蓄厚富,取之不竭,用之不禁。
今日之备禦当似之。
或失之虚,则捉襟见肘,阔短呈露,宁免外侮之虞?
然则密而不疏,实而不虚者,正今日筹边之良策也。
今日三边之兵屯,疏乎?
密乎?
以臣观之,淮海襄蜀之地首尾绵亘毋虑万馀里,大抵皆与敌接,而敌之谋我,为计盖甚密。
今年城汉中,明年城海州,又明年城利州,城亳州,城光化,不动声色而城筑已成,不费兵戈而粮草已具。
河以南曰唐、邓,曰蔡、颍,曰陈、郓,曰三汊等处,又皆分布兵屯,为久驻计。
其与我为邻者,无一处无元帅,无一帅无重屯。
此其为计,盖甚密也。
而我之所以禦之者,视敌屯反疏。
东西两淮地势阔远,风马牛不相及也,而仅以一大帅当之。
虽摹画有馀,然恐功成事定,归位枢府,后之当事任者或彼此不相应援,必致坐失机会,败乃公事。
襄樊荆蜀山川阻修,鞭之长不及马腹也,而仅以一大帅兼之。
虽运量中情,然蜀道驱驰,峡险隔绝,今之禀成算者或节拍不能立应,必致蹉失事机,噬脐悔后。
是兵屯之疏,曾不足以当敌之密也。
今日之备禦,实乎?
虚乎?
以臣观之,敌之佥军为兵,或号百万或号八十万或号四五十万
敌以马多为国,而人各数十疋,或十五六疋。
总而计之,或数千万疋。
将材固彼所自有,而诸国之骁勇,中原之豪杰,山西之将种,又皆嗾召于四方。
耕屯彼固尽力,而淮西之取禾,巴、蓬之刈,剑、利之打粮,又皆取办于我境。
器械彼固坚利,而弓矢之整治,技艺之习练,射猎之驰聘,又皆责成于马上。
是无一日而不为备,无一人而或忘战。
其为备盖甚实也。
而我之所以为备者,视彼国反虚。
食为国之司命,自改拨馈饷,两淮之粮多误于围田之不实。
自蜀土丘墟,蜀口之粮多误于屯租之转移。
自增筑襄樊荆湖之粮多误于分运之不足。
而科降吝于给与,储峙耗于水毁又不论。
兵为国之精神,自东海城筑,两淮之卒当分于海道之增屯。
襄樊复归,荆湖之兵多困于极边之分戍。
自蜀险尽失,正甲忠义半空于死徙之靡常,而骁将置之散地、小校厄于下僚又不论。
是兵食之虚,曾不足以当彼国之实也。
夫敌屯密而吾以疏制之,敌备实而吾以虚制之,几何不为敌人所困乎?
臣究观事势,为国深思,不可不图为密实之计。
淮西制帅,旧制也。
今当于维扬将有命召之时,遴选威重望臣充淮西制置使置司合淝,专一控制淮西一路,以扼形势险要之冲,使申讨军实之馀,专一保境息民为事,则地势近而易固,备禦一而不散。
敌人之去来,吾得而覈其实;
兵将之勤惰,吾得而知其详。
其于禦敌,最为便利。
不然,道里阔疏,血脉不贯,将有涣散无统之失。
荆湖制置,亦旧制也。
今当于蜀阃乞置荆帅之时,遴选威望重臣充荆湖制置使置司江陵,专一控制荆襄诸道,以扼形势要害之地,使运筹决胜之馀,一以谨固封守为务,则事权专一而不分,军声张大而不怯。
兵屯之多寡,吾得而覈其籍;
财计之盈缩,吾得而究其源。
其于禦敌,诚为至便。
不然,水浮陆走,救援不及,将有阻隔不通之病。
四帅既建,兵屯既张,又当增涟水之备,重山阳之权,以张淮东守禦之形;
复浮光之城,严齐安之守,以壮淮西托里之势;
均阳之戍,挠光化之巢,以增襄樊镇守之防;
厚巴、阆之卒,分绵、剑之兵,以遏东西入侵之路。
使气势联络,缓急相救,情意翕合,有无相通,如掎角之鹿,如常山之蛇,而四帅咸赖其用。
彼摆布虽密,岂能呀一隙以窥吾所不及之地耶?
乃若边备,则四帅者既分地守,又当即其国中各惟其虚实,无使虚而不实,以启敌心。
将材未见,则采之公言,以观其器识;
试之事艺,以程其武勇;
驱之战斗,以发其忠义。
使升补不繇于货赂,材智不困于忌嫉,赏功不挠于私情,则将材实矣。
不然,有才不用,有功不赏,将有抑郁亡聊之叹。
兵数未足,则立格以招制之。
既足,则出赏以训练之。
既练,则作气以激厉之。
使要冲之地无地不兵,屯驻之兵无兵不器,战斗之器无器不精,则军政实矣。
不然,兵不选练,器不坚利,将有以将予敌之忧。
储峙未丰,则趁时收籴。
既籴,则及时馈运。
既运,则随时考覈。
使营屯之租不为军吏所盗窃,和籴之米不为籴吏所欺隐,馈餫之数不为舟师所蚕食,则军粮实矣。
不然,唱筹量沙,外示整暇,将有侗疑虚喝之忧。
密政既修,实形既具,又当厚募间谍,刺探事宜,以觇其虚实。
敌屯厚重,则歛兵保险,勿与之争。
稍薄,则拣选精锐,以挠大势。
敌屯急遽,则持重闭垒,以待其定。
缓则尽锐疾击,以乘其懈怠。
敌意欲留,则夜遣壮士出奇挠劫,去则潜兵险要,以追袭其后。
使奇谋秘计运用不穷,精卒疑兵翕张靡觉,如出天入地,如鬼秘神章,而备禦咸赖其威。
彼蓄积虽厚,安能乘其虚以捣吾所不虑之处耶?
虽然,激昂之机又在庙堂。
以功见知者当入参机画,以大其规;
以材选用者当尊隆事权,以底厥绩。
其或玩视威令,意轻朝廷,则陈忠义以激其奋命克敌之心。
而今日之病,则在因仍旧规,不肯集思广益,以谋帅才也。
安望其任用当而公论穆耶?
将有劳伐,则升差职任,以酬其劳。
兵有战多,则拔卒为将,以示其劝。
其或翱翔规间,溃散违命,则戮于社,以夏启《甘誓》之罚。
而今日之病,则在赏虽行而多靳吝,法虽明而多牵制也。
安望其士卒服而行阵肃耶?
申画郊圻,不当图分表之地;
城筑要害,惟务伐侵地之谋。
其或遣使诱和,设计误我,则杜其弊,以防西凉劫盟之祸。
而今日之病,又在于绝和之意不坚决,招地之心未尽锄也。
安望其国是定而安疆城耶?
此三病者,锢于其心而应于其事,狃于其习而讱于其行,若将安之,而不知意向未明,忧端之所由伏;
议论未定,祸基之所由胚,盖有出于疏密虚实之外者。
吾君吾相所宜豫图,继自今勿惜人情而昧远图,勿怵异说而挠正论,勿见小利而忘大猷,勿急近效而贪远地,勿怯大敌而昧先著,勿志苟且而狭规模,勿滋吝心而涩赐予,勿矜意见而料远事,勿务羁縻而费财用,勿循功利而长奸恶。
信能行此十者,以伐沈锢之三病,此乃国家以简禦繁之至计,以内制外之良谋。
虽不区区焉隃制于其上,而三边之备禦皆不出吾帷幄之内,又安有疏而不密,虚而不实之患哉?
干冒天威,不胜战灼。
贺蜀帅京侍郎被召启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二、《昌谷集》卷七
恭审晋昼升贤,坤维辍帅。
西陲震叠,尽知葛亮之规模;
北使交修,屡问莱公之踪迹。
上心简在,下诏予环。
恭惟某官行方而智圆,体胖而心广。
源流浚派,孔孟后复得其传;
《韶》《濩》正音,屈宋来无复此作。
萃人杰地灵之美,际君明臣良之朝。
名题千佛之中,颖脱群儒之外。
时难宰邑,割鸡独至于更刀;
望重入台,避马肯同于立仗。
秉节饱谙于民事,予环深结于主知。
曾表著之几何,已丝纶之沓至。
智创巧述,大匠得人;
纲举目疏,都堂有掾。
方抟扶九万,展图南之志;
而诵《诗》三百,称专对之才。
好交南北之欢,力正古今之义。
夷音不奏,竟成夹谷之勋;
赵璧复还,益信相如之勇。
伐彼可汗之口,张吾中国之军。
激百世之懦风,结两宫之隆眷。
谓忠信可行蛮貊,宜在从班;
如道德以为藩篱,暂劳制阃
鱼凫之旧壤,辍鹓鹭之周行。
《诗》《书》成元帅之谋,岳牧显词人之任。
益州刺史,多形容宣布之言;
唐草堂主人,尽收拾风骚之句。
仁勇设犍牂之险,威光干参井之明。
坐令玉垒之区,隐若金城之重。
当天子继舜禹之轨,欲致太平;
顾近臣有稷契之忠,久淹外服。
与其增次对之宠,以重其任;
孰若出少府之节,以遄其归?
有命自天,厥声载路。
巫山峻极,问去天尺五之程;
滟滪倒流,奋击水三千之势。
端揆百僚之长,与文昌八座之司。
自蜀召来,为今大用。
其则不远,成故事于昕朝;
方何为期,必初筵于嗣岁。
某职拘犴狱,心跃龙门。
拟弹贡禹之冠,辄效于公之牍。
气回嶰竹,想风云感会之期;
兴动官梅,卜鼎鼐燮调之兆。
送慈上人归雪窦追挽浙东完者(谔勒哲)元帅二首 其一 元 · 乃贤
七言律诗 押东韵
日本狂奴扰浙东,将军闻变气如虹
沙头列阵烽烟黑,夜半鏖兵海水红。
觱栗按歌吹落月,髑髅盛酒醉西风。
何时尽伐南山,细写当年杀贼功(公常漆倭人首为饮器。)
送慈上人归雪窦追挽浙东完者(谔勒哲)元帅二首 其二 元 · 乃贤
七言律诗 押文韵
野狐岭上雪纷纷,马鬣新封大将坟。
千古交情见今日,一时豪杰尽惭君。
携瓶满贮滦河水,飞锡还穿雪窦云。
归坐山窗须有约,半龛灯火夜论文(公薨于四明,上人送公柩至野狐岭安葬。)
丘崇除兵书江淮宣抚使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八、《山房集》卷二
朕遹追贻谋,思广继伐。
会诸侯复境土,虽云大义之明;
非上智必英豪,正徯真儒之用。
畴咨惟允,委寄宜隆。
盖威名资实,在素望而已孚;
则号令指挥,不崇朝而改观。
丕昭使指,申锡命书。
具官丘某早负名能之称,少有公辅之望。
实受知于烈祖,嘉有志于中原。
栉雨沐风,贯四时而不改;
批郤导窾,解千牛而若新。
比以在王室之心,幡然当留都之寄。
御下简易,折冲精神。
虽并边纷羽檄之驰,而十郡无犬吠之警。
朕惟四海想中兴之美,三军惟元帅之谋。
岂应方叔之壮猷,坐视群公之血指。
其进升于常伯,以尽抚于成师
噫!
制胜如弈棋,巧拙惟其所用;
持兵犹槃水,审重乃能成功。
惟卿涵蓄之累年,加之踌蹰而四顾,必有多算,成此万全。
服我训辞,以应事会。
池阳月试策问(三)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三、《山房集》卷六
问:恭惟主上居安虑危,储才待用,比者纳廷绅之请,申饬主帅,延见偏裨,将以拔尤取隶,以次甄擢,于以搜择练兵习武之才,阴养推毂分阃之望,甚盛举也。
知人之难,自昔所重。
拔校为将,其事尤难。
厥今士伍之间,岂无勇略之士?
且古之选将,或出于儒学,或得之果毅
今将取诸轻裘缓带之流乎,则成安君以儒者而卒为敌禽,是文非所尚也。
不知春秋谋元帅,何为专以诗书礼乐乎?
将取诸搴旗先登之流乎,则杜预身不跨马而竟成骏功,是勇非所先也。
不知《诗》刺爪牙之士,何为而首讥其无拳无勇乎?
逊、抗并萃一门,或谓将略之传真有其种,然赵括读父书,李陵隳家声,似不可以门地拘。
剪、起皆出山西,或谓将才之生诚有其所,然孙破虏吴人周瑜、鲁肃皆淮产,又不可以气俗论。
或又曰平居无事,先论拊循;
料敌制胜,当观策略。
李广简易,士乐为用,不免屡北;
霍去病不学兵法,军行绝远,未尝乏绝。
岂长于拊循者,未必可用于战阵;
拙于韬略者,未尝不长于深入耶!
夫将者,三军之司命
持大兵如擎盘水,用得其人,宗社以宁,称匪其才,成败系焉。
上方驾驭英雄,收揽群策,以壮国威,以严武卫,伊欲韩、白之将辈出,以供器使。
愿闻拣拔搜选之方,以副明诏,何为而可?
新水令 宋 · 无名氏
冒风连骑出金城,闻孤猿韵切,怀念亲眷。
为笑徐都尉,徒夸彩绘,写出盈盈娇面。
振旅阗阗。
讶睹阆苑神仙。
越公深骤万马,侵凌转盼。
感先锋,容放镜,收鸾鉴一半。
归前阵,惨怛切,同陪元帅恣欢恋。
二岁偶尔,将军沈醉连绵,私令婢捧菱花,都市寻遍。
新官听说邀郎宴。
因令赋悲欢。
孰敢。
做人甚难。
梅妆复照,傅粉重见。
破红巾 元 · 吴讷
 出处:新安文献志卷五十二
君不见蕲黄儿,纷纷白马张红旗。
去年陷湖北,今年陷淮西
遂令深山之民皆带甲,四海澒洞含疮痍。
堆金积玉亦何有,略地攻城徒尔为。
又不见黄连寨,左带溪山右淮海
天兵如日照雪霜,百万红巾一朝败。
亲王按剑定中原,丞相分兵救吴会
边人不识韩将军,极口争誇铁元帅
八座东开昱岭关,群偷欲度愁跻攀。
奇兵间道绝归路,可怜白骨高如山。
桂林老臣再徵起,坐镇西垣几千里。
昨闻馀党犯其锋,血作龙沙半江水。
南方猺獠勇莫当,自谓效义收蕲黄。
贼徒一见惊丧胆,坚壁不出知天亡。
诸君力尽在此举,巢穴不平鼠为虎。
相期麟阁画丹青,却忆虞廷舞干羽(扬铁崖克敏谒予七者寮出其所为诗予奇其人适垣府相臣招致名士讲及三关之事克敏慨然有击楫中流之志未几遂统士会诸军于昱关予闻而益奇之其才勇忠义实得于天性则知向所为诗皆华国之馀耳)
铁厓曰:"克敏谒予七者寮,出其所为诗,予奇其人。适垣府相臣招致名士,讲及三关之事,克敏慨然有击楫中流之志。无几遂统士会诸军于昱关,予闻而益奇之。其才勇忠义实得于天性,则知向所为诗,皆笔椟之馀耳。"
日食上疏 其二 东汉 · 郭兴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二
臣闻国无政不用善,则取谪于日月之灾,故政不可不慎也。
其道务三而已:一曰择人,二曰因民,三曰从时。
此应变之要也。
昔在帝尧,洪水滔天,帝求俾乂。
岳曰:「鲧哉」!
帝知鲧不可,然犹屈己之是,从岳之非,重违众也。
齐桓公避乱于鲍叔从焉。
既反国,鲍叔管仲桓公从之,遂立九合之功。
晋文公奔翟,从者五人。
既得晋国,将谋元帅
赵衰以郤谷为阅礼乐、敦诗书,使将中军,而五子下之,故能伏强楚之于城濮,纳天子于王城。
今衮职有阙,朝论辄议功臣
功臣用,则鲍、赵之举息矣。
愿陛下上师陶唐,下览齐、晋,以成屈己从众之德,以济群臣举善之美。
臣闻上竭聪明,则下惧其罪。
故日者,君象也;
月者,臣象也。
君威亢急,则臣道迫促。
愿陛下留神宽恕,以崇柔克之德袁宏《后汉纪》六。案:此与本传各有删节。)
皇太后乞睿圣皇帝以太上皇听国之大事建炎三年三月 宋 · 郑瑴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建炎纪事》第一四页、建炎复辟记、《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一
臣昨日同百官处庭下,蒙太后、皇帝宣示诏书,降睿圣为皇太弟,降上为皇太侄。
臣恍然如醉梦,不知所为。
随班进退,却诣睿圣探问诏书,乃闻閤门宣赞抚谕将臣韩世忠等,归道世忠之语,称须得太后诏,睿圣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方不进兵。
朝廷大臣进议,以谓若为大元帅,则当称臣,不欲以父臣子,遂并降今上皇帝为皇太侄。
臣方驻汗惴恐,既复嗟叹。
惜乎此一事而陛下轻易之也。
睿圣皇帝承兵统、嗣天位已二年矣,发号施令,天下顺之,郊祀天地,百神享之。
一旦尊而为上皇,以太子嗣,太后陛下垂帘同听政,虽出仓卒,于理犹顺。
今以太上皇之尊,遽降为元帅,则当去御袍而服紫绶,撤御幄而设绯幕。
内外百官,曰将曰相,皆前日所臣事者也,今日与之比肩事主矣。
稽之于古,无所取法;
行之于今,实逆天道。
并降今上为皇太侄,是二十日内降二天子矣,自古未之有也。
其所由来,万一閤门传一将臣之语,不请之于睿圣皇帝,不议之于同朝之臣,不考其实,遂信而行之,虽易仆妾,不如是之易也。
陛下以母后之尊,任有宋宗庙社稷之寄,托一将之言,使赵氏子孙无居帝位者,陛下处之安乎?
或曰:「为大元帅可以任军旅之事,以安国家、定社稷也」?
臣切以为不然。
睿宗延和元年,星官言帝座前有星变,睿宗曰:「传位避灾,吾意决矣」。
乃立皇太子为皇帝以听小事,自尊为太上皇以听大事。
虞舜逊位于禹矣,犹命禹徂征有苗,官以巡狩陟方之事,观之则禹受禅,犹亲大政也。
今若睿圣皇帝在军旅之事,如唐之睿宗太上皇听大事;
如舜既禅位,亦命禹徂征有苗为法,请睿圣皇帝听国之大事,以治军旅,以行征伐,天下孰以为非?
伏望皇太后陛下断自宸衷,收还昨日诏书,命将相百官请睿圣皇帝以太上皇帝听国之大事,稽之古为有法,施之今为得宜。
陛下仍旧与太上皇帝合听政,以安人心。
若使诏书已颁行,天下闻之,为无君矣,贡赋不入,唱义而起兵者皆是也,虽有至智,不能为谋。
惟陛下速赐施行。
自陈皇帝退处别宫后言行劄子建炎三年四月 宋 · 郑瑴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益公题跋》卷一一、《建炎纪事》第二七页、建炎复辟记
臣自陛下退处别宫,日夕忧愤,计无所出。
谓必藉外兵,方可图复。
兼义不当居职,欲得以罪去,即北走平江金陵,见张浚、吕颐浩,与议事。
累章待罪,蒙太后降诏不允,莫遂所请。
十日,忽蒙宸旨除臣御史中丞,臣职在弹击官邪。
苗傅等悖逆肆虐,擅行杀僇。
十六日,遂具章乞告示等,便宜军法只得行于所辖兵卒,其馀当闻之朝廷,付有司以正典刑。
等日至都堂与朝廷事,臣虑威福之柄下移,不敢爱死,抗章极言,谓朝廷近日差除,多出苗傅、刘正彦之意,而二人更迭出入都堂,殆无虚日,其所以敢尔者,必恃兵之强也。
王莽之兵非不强,昆阳一败,卒授首,乞告示苗傅等。
太后不欲降出臣章疏,恐等致害于臣。
及再上殿恳请,乞降付三省以告示之,使苗等知畏缩,则足以正朝廷之纲纪。
使其肆横,害及臣身,亦死职事,臣不当避。
遂降出臣章疏,等果出怨言,谓直疑其为王莽,虽怀恨疾,然亦少戢。
兼闻以签书枢密院吕颐浩,以礼部尚书张浚,又分张俊之兵,以五百人陕西
不受尚书之命,不肯分所部兵,遂谪散官郴州,擢节度凤翔
臣知皆出等奸谋,假朝命,使外无强兵谋臣,内生变乱,事不可缓,遂一章乞留吕颐浩金陵,一章言张浚不当谪。
而求有胆气谨密可共事之人,得奉议郎谢向,令为客旅,徒步如平江张浚等,具言城中之事。
严兵备,大张声势,持重缓进,使其自遁,无致城中之变,惊动三宫。
此为上策。
撰杜鹃诗四句,亲写令携去,执呈诸人,以为信验。
诗云:「杜鹃飞飞无定栖,寄巢生子百鸟依。
园林花老昼夜啼,安得百鸟挟以归」?
杜甫诗,言天子化作杜鹃,生子百鸟巢之意。
以杜鹃喻天子,以百鸟喻百官,言内外百官,当同心共谋,挟天子反帝位以归宫也。
向至平江,以诗遍呈张浚、吕颐浩、刘光世、张,莫不嗟叹。
至二十六日,忽闻宣诏,降陛下为元帅,降新帝为监国太后独垂帘听政。
臣具章留百官班,同宰执从官上殿论列。
太后听政,所以保有宋宗庙社稷,今乃使赵氏子孙不得居帝位,二十日之间,降二皇帝,使天下无君。
诏书一出,则天下贡赋不至,必有仗义而起兵者。
太后开纳宣谕褒美,令臣往都堂商议,遂得不降诏书于四方,渐谋复辟,擢臣备员枢府
三日而陛下复宝位。
此臣于陛下别处宫之后所言所行之事也。
伏望陛下于万机之暇,特赐睿览,则臣无任惶惧之至,奉此,可报行。
其九 北宋 · 徐积
七言排律 押先韵
荀翁犹慕李膺贤,漫叟当车我执鞭。
辕下两骖将逐骥,墙閒一穴欲窥天。
兵锋甚锐逢今日,铁阵横行记昔年。
将钺挥金何用剑,檄书插羽不须笺。
勇骑龙子神弥俊,笑扼犀吭血正鲜。
一鼓已输元帅手,双矛将解敌人肩。
我徒北首思投甲,子使西来约卷旃。
自是见羸谋饵虏,却云养气欲希仙。
已严军令除添灶,但恐师期忽举烟。
设若渝盟相掩袭,冲车突骑占平田。
致金帅乞止绝再降根括金银数目书靖康二年三月 北宋 · 张邦昌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
邦昌闻之先圣云:「何以守位?
曰仁;
何以理财?
曰义」。
人君之于天下,惟以百姓为本,百姓之不存,则社稷无以固其重,人君不能保其尊。
又况创业造始之君,惟务施德布惠,收天下之心,然后作为事业,固其根本。
汉、唐以来,率由此道,后世子孙,终必赖之,皆百代不易之理也。
邦昌材质庸缪,道义无闻,仰荷大金皇帝天造洪恩,遽令军民官吏推戴,册命畀以南王,使主斯民,以为屏翰,以事大国。
夙夜祗惧,无以报称。
思临士民,坐视困苦,莫之拯救,痛伤肺腑,殒身无门。
见今京都百姓,自来前皇帝朝,以根括金银数次,虽有藏匿,官吏搜索,悉皆罄尽。
今又蒙元帅科降,数目浩大,难以充足,虽军前遣人搜检,亦无所得。
百姓嗷嗷,忧疾饿死者日以万计,复惧根括金银数不能足。
重念大金皇帝以邦昌主斯民,而从政之初,民心离散,怨谤交兴,邦昌恐以此主国必致倾仆。
元帅慈恩洪溥,智烛高明,曲照物情,俯加矜恤,止绝再降金银数目,庶使亿兆生灵保全性命,不陷颠危。
邦昌所图,窃冀其安。
仰副大金皇帝建立屏藩之德,邦昌不胜哀恳惶惧之至。
答金帅谢减银绢钱书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 北宋 · 张邦昌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大金吊伐录》卷四、《三朝北盟会编》卷八七
天会五年四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于国相元帅皇子元帅:重勤书诲,祗令慈。
惟前朝之所输,准定数而有例。
俯念地土割裂之后,方当人民凋弊之馀,曲赐宽矜,悉从蠲免。
特免钱一百万贯外,减放银绢二十万两疋,每年只议纳三十万两疋,银绢各半。
其数一依旧例交割,所蒙指谕,悉已遵承。
其于感戴之心,难尽敷陈之素。
仰惟聪哲,深亮悃诚,谨奉书陈复,不宣。
谨白。
按:年月日据《三朝北盟会编》。
答金帅书 北宋 · 张邦昌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大金吊伐录》卷四
天会五年四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于国相元帅皇子元帅:祗领华缄,具钦隆指。
城破不取,已归全度之仁;
军赏姑停,载荷哀矜之赐。
以至蠲免岁纳之数,悉系始终恩顾之私。
惟顶踵之所蒙,虽肤发而可割。
所有三十万两疋,才候措置就绪,请依令旨排办。
伏祈英亮,垂鉴卑悰,谨奉书陈复,不宣。
谨白。
致金帅谢遣使书 北宋 · 张邦昌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大金吊伐录》卷四
天会五年三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邦昌猥以菲才,误膺圣择,但俯临于禹甸,方瞻仰于尧云。
对扬玺绂之华,激切肺肝之感。
懋惟选建,实自荐论,愿趋谢以陈诚,辱赐书而赞善
情文兼厚,副以仪物之多;
恩义并隆,焕乎衮冕之贵。
静言荷戴,讵可名言!
重念授册以还,甫迨弥旬之久。
粤从请念,尚阻造前。
祈深察于羁悰,庶早亲于名范。
其如恳切,曷究敷陈。
仰冀英聪,俯垂照鉴。
今因荣禄大夫兵部尚书护军广陵县开国公高庆裔等回,专奉书陈谢,不宣。
谨白。